世紀的中醫診療：舌苔

在我執業過程中，有時也會遇到少數病患詢問我關於中醫的理論，例如舌診。礙於看診時間有限，大多不能暢所欲言。

身為提倡中西醫合併診療為的醫師，我認為會來求診的病患當然也都對中醫沒有太大的偏見，話雖如此，還是有遇到不少信心不足的病患，甚至於已略見成效，仍不能貫徹療程，以致於中斷。

因此，我總覺得有必要把近幾年中醫被科學期刊驗證有其價值的部份再次提出。畢竟期刊不是人人會看，而社群網站盛行轉貼，以至於不時有理盲謠言借其到處傳播、以訛傳訛，害人不淺 。

中醫的診療工具相對於近代西方醫療是比較原始的。其實這和中國當時的禮儀和觀念也有相當的關係，譬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但在種種的限制下，倒是發展出不少非侵入式的診療方式，也就是望聞問切。而今天要說得就是望診裡的舌診。

 

 

近年來舌診在世界各地被各大醫療研究單位作為科學驗證的對象，成果豐碩。我在此舉一二為例。

第一例是來自日本的研究，實驗對象是石垣島與沖繩的民眾。參加研究的醫生都是普通內科，九州大學醫院或全科醫學系和急救醫學大森醫院東邦大學醫學院系的工作人員。

這個研究是為了驗證內視鏡觀察與中醫舌診結果是否有正相關，對象是幽門螺桿菌的相關症狀。如果存在正相關，那醫療人員就可以先以舌診驗證篩選，不需要實施大部分人會感到不適、畏懼的內視鏡，另一方面內視鏡也存在死角。

實驗結果令人欣喜：舌體的中部區域的顏色的確反映了胃黏膜的急性變化，譬如靡爛性胃炎。該研究建議可將舌診視為靡爛性胃炎的有效診療篩選方式。該實驗樣本數為896位，於2007年開始此項研究。

就中醫醫典記載，舌的中間反映了胃和胰腺的狀況，這個研究驗證了這個中醫理論。

第二例則來自國內。中國醫藥學院在2006年完成了一份關於舌苔的三年研究計畫。該計畫本意乃在研究一套可以標準化的舌苔判斷流程，並建立資料庫，是一個大數據的概念。

研究針對中醫對慢性肝炎、糖尿病、骨質疏鬆等舌診的描述為驗證目標。雖然該實驗中也印證了部份中醫的舌診理論有其統計上的意義，也對部份的診斷法則做出了修正建議。但由於樣本數均為一百多位，實在不多，期待能更擴大規模做出更大貢獻。

目前對於舌苔的研究其實已有很多理論，均可通過科學再現性的考驗。國外甚至已發展出各式輔助工具，連手機都有相關廠商開發App軟體。

中醫雖然發展數千年，大多是屬於英雄式著作，論述權集中在少數精英手裡。不似西方團隊研究、強調異地再現性。

20到21世紀間，中醫雖然不斷地被科學家們像考古般的不斷挖寶著，但在醫理上卻仍然沒有一個標準化的系統，難怪被批評是經驗法則。

身兼中西醫的我，也只能在看似長卻也不過數十年的短暫醫療生涯裡，不斷累積例證來驗證。我的診療方針就是截長補短、中西互補。

面臨某些重症，盡量在實施西醫的非常手段之前延長並增加診療對象的機會。在我二十多年的經歷裡，很多病症雖然是以眼症顯發，但卻常是其他臟器或習慣所引起。

譬如糖尿病引起黃斑部病變，糖尿病改善了，眼睛的毛病也就逐漸消失了。這就是中醫能做到的，也是中西醫合併診療的必要性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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